爱上非遗丨第60期：彩绘勾画花样脸 浓墨重彩秀万家

时间: 2024-01-18 09:51:07 |   作者: 乐鱼官方体育

  粤剧脸谱是粤剧演员面部化妆的一种谱式，又称勾脸或开面，通过运用浓烈的色彩和象征性的图案，勾画出人物性格气质和脸部特征，是一种极具中国文化特色的特殊化妆艺术。

  粤剧脸谱主要分布在粤剧流行的粤语地区，包括广东的广州市、珠海市、湛江市、茂名市、肇庆市等粤西地区、港澳地区及广西东南部，在国外粤语的华裔聚居区也颇为流行。

  梧州市的粤剧表演艺术和相关的脸谱艺术等，既与广东的传统一脉相承，又自成风格，颇有特色。本期我们走进梧州，探寻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梧州粤剧脸谱，感受民间传统文化的魅力。

  粤剧脸谱起源于粤剧花脸演员脸部的化妆艺术，起初并没有谱试，勾画全凭感觉，画法靠师徒传授。后来，随着粤剧的发展，粤剧表演艺术家逐渐注重对所表演人物的形象和性格的刻画，根据对各种人物角色的理解，人物角色本身的历史、遭遇、品质等用比较固定的图案和色彩做脸部化妆，确定每个人物角色所特有的脸部造型图式，即为粤剧脸谱。

  早期的粤剧脸谱，按粤剧行当可分为大净脸谱，大花面脸谱，红、黑、白三色的三块瓦脸谱，大红大绿的五色脸谱，神话人物的金银色脸谱等。在粤剧的通用脸谱中，以一对大铡刀状斜上飞起的“广东大眼眉”，和一双细长的“太师眼”最具代表，适用于董卓等奸臣的角色，此画法虽然简单，但大小反差大，很有粤剧的风格和特色。也有一些粤剧脸谱爱好者将其运用到面具、折扇、簸箕、鸡蛋壳等各类工艺装饰品中。2020年，梧州粤剧脸谱获批准列入第八批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梧州位于广西东部，与大湾区山水相连、文化相融、语言相通，是岭南文化和粤文化的发源地之一。粤剧源自南戏，又称广府戏、广东大戏。据史料记载，早于清代康熙末年，就有粤剧戏班在梧州演出。随着红船戏班经常往返于珠江三角洲及沿江沿河一带地区巡回演出，自此，粤剧逐渐在梧州扎根，深受当地老百姓的喜爱。经过历代粤剧表演艺术家的深耕，粤剧表演艺术连同相关的脸谱化妆艺术及唱腔、套路把式等都在梧州得到了长足发展。

  生、旦、净、末、丑、外、小、贴、夫、杂。现年77岁的梧州粤剧脸谱自治区级代表性传承人张福伟，自12岁入行开始从事粤剧艺术工作，期间扮演过粤剧行当里的多种角色，每一次演出大多数都自己包揽了化妆的工作，自己给自己开面。

  2005年退休后，张福伟和爱人到上海旅游，在上海城隍庙看到许多印着京剧脸谱的扑克、扇子等旅游服务产品很受游客青睐，张福伟当下就思考起来：京剧有脸谱，粤剧也有脸谱，而且粤剧有粤剧的特色，也不乏精品之作。如果能把粤剧脸谱整理出来，也是一桩美事。回到梧州之后，张福伟就做了一个决定——把粤剧脸谱绘画出来。

  坐言起行。铺开纸张执起画笔，张福伟就遇到了一个难题，在纸上绘画脸谱要比在脸上勾画脸谱困难得多，而自己从来就没学过画画，怎么办？于是，张福伟向粤剧团里的美工请教、找学美术的专业技术人员指导，再加上自己的摸索，退休后的张福伟以绘画粤剧脸谱的方式又投身到自己热爱的粤剧事业当中。

  “喜爱就是最好的老师。”凭借着对粤剧的热爱，张福伟一头扎进粤剧脸谱的挖掘、整理工作当中，仔细研究各种谱式的脸谱，还常常在凌晨3点就起床绘画。“粤剧脸谱的分类很多，老一辈粤剧艺人会通过你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去创造脸谱，我希望可以尽我所能，充分挖掘并且存下来。”在张福伟心里，十分感恩粤剧养育了他，也希望自己能为粤剧的发展做一件实事。

  作为一种富有装饰性的图案艺术，粤剧脸谱构图精巧，色彩绚丽，线条细腻，有不一样于其他剧种的明显特点：一是脸谱之间强调“化笔”，更具立体感；二是粤剧脸谱艺术是一个严谨有序的系列，包括通用脸谱、一角一谱、一角多谱、随戏换谱等；三是脸谱图案特点明显，如铡刀眉、逗号眉、火焰眉、钩镰眼、田螺眼、蝴蝶眼、蒜头鼻和脸颊的“猪鼻云”等，均为典型的粤剧脸谱图案；四是褒贬分明，公正忠厚者的端庄正派，奸佞宵小的凶险丑恶，尽在其中显现。

  制模。作为绘画粤剧脸谱的第一步，首先要制定脸谱脸型的轮廓。张福伟习惯使用硬纸皮来绘画和制作出人物脸型，然后借助尺子量度使脸谱左右对称，并将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的位置确定下来。

  使用硬纸皮制作脸谱的脸型轮廓，能更方便下一步进行脸谱草图的绘画。梁馨予 摄

  绘画草图。脸谱的基本脸型轮廓确定下来之后，再用铅笔在脸型模版上绘画图案。这时，应该要依据角色的特征来绘画。例如，用鱼尾纹的高低来反映角色的年龄，用法令纹的上下开合来表现气质，用印堂纹的不同图案来展现人物的性格。

  此外，还会根据民间传说、历史故事等对人物角色的描写来绘画脸谱图案。例如，殷郊的脸谱，因为《封神榜》中描写他有三头六臂，所以此人物的脸谱上会画三个人头。描述黄巢时说的是“一字红眉三金钱，爆牙露齿两面红”，所以他的脸谱会画上三个金钱并且装上两个长牙。

  上色。定稿后就可以上色了。脸谱的用色十分有讲究，并且得有根据，这些根据是来自于小说作者的描述或是历史资料的记载。例如，单雄信的“面如蓝锭”、关羽的“面如重枣”、包拯的“面如生铁”，还有绿脸红须、面似乌金等这些对人物形象的描述，都是粤剧脸谱色彩的出处。

  脸谱一般按先浅后深的顺序上色。粤剧脸谱的颜色之间还强调“化笔”，即由浓至淡化开，以使其部位更有立体感。粤剧脸谱化妆的颜色主要以红、黑、白、蓝、黄为主；红色代表血性忠勇，黑色代表刚正忠直，白色代表奸恶阴险，蓝色代表狂妄凶猛，黄色代表剽悍干练。黑白脸谱是粤剧基本脸谱，一直为粤剧艺人所沿用。

  “即使是同一个角色人物，粤剧脸谱也有不一样的呈现方式。京剧里的程咬金脸谱是‘绿碎花脸’，侧重表达其绿林好汉粗犷的一面。而粤剧里的程咬金脸谱则是一双牛角眉、八字眼，鼻子上有一块豆腐干，只有一个圆大的红印堂以表现他是一个英雄好汉，更多的侧重点是表现程咬金诙谐幽默的一面。”聊起粤剧脸谱，张福伟如数家珍，同时也为粤剧界出现行当不全、青黄不接的现状感到担心，感慨现在关心粤剧行当、研究粤剧脸谱的人太少。

  张福伟从事粤剧舞台艺术50周年时，巧用“50”的含意和粤剧脸谱元素所创作的标识。梁馨予 摄

  如今已年逾古稀的张福伟，在传播粤剧脸谱文化的路上不遗余力，同时也把自己数十年积累的丰富经验结合起来，积极培养传承人，“这里面有些粤剧脸谱的书是我自资出版发行的，我希望所有喜欢粤剧的人士，都来重视、关心粤剧和粤剧脸谱的发展，希望能有更多的年轻力量加入进来，把我们优秀的民间传统文化一代接一代地传下去，发扬光大。”张福伟期盼民间传统文化能不断延续，并且焕发新的时代光彩。

  《爱上非遗》系列是广西日报-广西云倾力推出的“广西非遗传承计划”重要组成部分。自2021年6月起，广西云非遗传播团队奔赴广西各地，遍访传承人，深入挖掘广西民间艺术、戏曲曲艺、手工技艺、民族服饰、民俗活动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用情用心采写、拍摄，积极推动非遗进校园、非遗进社区、非遗看广西等系列活动，通过见人见物见生活的融合传播，让广西活态的乡土文化走进千家万户，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和坚定文化自信、探寻民间传统文化和现代生活连接点的行动中，奉献媒体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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